因工作的原因，我再一次走访欧洲，走进欧洲学校。相比以往着眼于学校校长的实践和思考，此行，我更加关注透过学校现象，了解政府对教育的担当，了解政府如何帮助学校解决困难，提升教育质量。
当时，我走进了奥地利当地的一所私立学校——萨尔茨堡石室圣心私立中学（Privatgymnasium der Herz Jesu Missionare）。令人惊喜的是，我在校园的内庭中见到了传说中的蝟实花，盛开是五瓣粉红，待放如喇叭欲唱，初成时艳嫩和毛状尖刺。据说，这是从中国引种栽培的。有人曾用杜甫诗《水槛遣心二首》中的“幽树晚多花”来赞美它。这是一首描绘傍晚时分微风细雨中景色的诗，表现了环境的清幽美好和闲适宁静的心情。眼前的一丛丛花朵，让我顿时感受到中学的教育更应默默耕耘、静待花开。
蝟实花的附近有一面墙，墙上画着一串串前行的脚印。行进中的脚印从一段德文起步，经地球和学校，走向未来……形成一幅向前追求的画面。这段德文的大意是：要向所有人民致敬，无论现在和将来，你永远是年轻人。只要你秉持一颗圣洁的心、慈爱的心和智慧的大脑，并遵守道德和法律，请放心，老师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直到世界的尽头。
由于历史和文化的不同，不同的学校形成了不同的办学目标和教育愿景，但对孩子们未来的美好期待是一致的。这时刻提醒着进入这所学校的孩子们应当坚守什么，应该如何加倍努力。这所浸透在大自然中的私立中学，由10岁至18岁的学生组成。奥地利的小学、初中、高中均是四年制的。这所中学就是我们所称的完中，由初中和高中组成，学制八年。因为是私立中学，所以其招生有一定的自主权，除了完成政府安排的招生指标外，还可自主招生。因其办学成绩优秀，在这座不大的城市，这所学校每年还能在300多名的报名者中择优录取100名学生。
与其他学校相同的是，学校里配备有实验室、计算机房、体育馆、食堂等场所。但别具一格的是，他们有一间类似舞蹈教室的房间，是供学生修心的场所。房间里有一整面落地玻璃墙，阳光可以肆意地洒向室内。隔着玻璃，对面那著名的多普勒医院清晰可见。伟大的物理学家多普勒就诞生在那里。多普勒所提出的“多普勒效应”广为人知——船舶迎着波浪航行，波浪拍打船底的频率会增加。从萨尔斯河的急流到洞察心脏的彩超，再到哈勃望远镜；从测定飞机的速度，到测定大气中水滴或冰滴的运动速度，由此判断周围一定区域内的降水情况。这所学校独具匠心地将修心房设计于此，也许是为了让学生感受到某种特定引力波的作用吧。一个能让人任性发呆的场所，会让急躁的灵魂静下来。学校的教育意义，某种程度上就是要教会学生自我调整、自我思悟。
这所学校还承担着整个萨尔茨堡特殊学生的教育工作。学校会安排老师深入特殊学生的家庭或他们所在的医院，为他们进行一对一的专门特殊辅导。当我看到负责这项工作的副校长谈起这份工作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慈爱目光，我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辛苦、卓越，应该是对这所学校的校标最好的阐释。
欧洲的中小学可以让特殊学生随班就读，政府会派出特教老师到有招收特殊学生的学校，同时给予足额的经费和硬件保障，还会积极引导各所学校对这种特殊教育开展深入的专题研究。我所走访的这所学校主要是面向自闭症儿童，此前我还去过另一所学校是面向糖尿病儿童。欧洲国家特殊教育的统筹性、专业性和适配性值得我们借鉴。教育应该给儿童带去温暖的力量，教育应该让世界更和平、更美好。
（作者系福建省教育厅副厅长 李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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